注:此次帶給大家的攻略是按照今年E3前官方放出的DEMO編寫的,劇情和人物並不完整。完整的遊戲請各位玩家和讀者耐心地等待今年下半年《英雄本色3——馬克斯·佩恩的歸來》正式版的推出。
又是一個春天了,紐約這個被稱為大蘋果的城市還是沒有什麽新的起色,特別是在下雨的時候,整個城市顯得更加陰霾。曼哈頓的繁華掩蓋不住皇後區和布魯克林區的危險與罪惡,而對於我這個NYPD的巡警來說,卻又要時常面對這種令人不安的躁動,天知道那些圍在汽油桶周圍烤火的流浪漢在想什麽,也許藏在他們外套下面的武器足夠再打一次伊拉克戰爭用的。
我開著車在市區漫無目的地溜達著,眼睛有點發幹了,看看時間,已經快中午了,我決定休息一會。
“總部,我是巡警4567,我要休息一下了,OVER。”
“這裡是總部,收到,隨時報告你的方位,祝你胃口好,OVER。”
車子開到了世貿大樓的廢墟旁,我停了下來,拿出咖啡和甜甜圈,並點上了一支香煙,看著一個市政工作人員從遠處向我走來。“喂,老兄,這裡不許私人車輛停留,請你離開。”我沒有說什麽,等他走近的時候,我把外衣掀開,露出了我的警徽。我向這位市政工作人員點了點頭,他的胸卡上顯示他是市政工程公司的工程師,叫霍金斯,身份確認碼是780616。
“來點咖啡?”我問道。
“好啊,多謝了。”他回答說。
“怎麽樣,這堆破銅爛鐵收拾得差不多了吧。”
“還好,你也看見了,大部分都已經清理了,就是一些細節的東西不好收拾,也很敏感。比如去年FBI就曾經來過一段時間,把大樓封鎖了將近一個月,拿走了很多檔案。那些穿著黑西服,隻知道搞陰謀的家夥。還有其他部門的人也來過,五角大樓的、情報局的、安全局的,還有你們警察,當然不是你這種級別的……”
我抽著煙,靜靜地聽他不停地說著抱怨的話,並不時地看看這個帶著眼睛的小個子,他的嘴一刻都沒有停下過,連我的甜甜圈都堵不住他的嘴,我甚至一度懷疑他有黑人的血統。
“是啊,他們就是這樣的。”我敷衍著他,為了表示工作很忙,我拿起車裡的對講機。
“巡警4567呼叫總部,我現在在世貿大樓,我要去下一個區了,OVER。”
“這裡是總部,收到,注意安全,OVER。”
“好了,霍金斯,我要開工了,和你聊天很愉快。”
“你要走了?謝謝你的咖啡和甜甜圈,要知道,我並不是常吃這種警察的食品……”
“好的好的,不客氣,有機會我會再來的。”我趕忙打斷他馬上就又要開始的話頭。
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,地面突然晃動了一下,我和霍金斯都摔倒在地上,出於職業的本能反應,我爬起來後迅速把霍金斯拽到我身後,打開了車門作為掩護,並掏出了槍,然後判斷著震動的來源。
停了好一會,並沒有其它的動靜和異樣發生,我站了起來,拿出對講機。
“巡警4567呼叫總部,在世貿大樓突然發生異常的震動,具體情況尚不清楚,我要進去查看一下,OVER。”
“這裡是總部,收到,隨時聯繫並報告方位,注意安全,OVER。”
“好了,霍金斯,聽好了,我要進去看看,你呆在這裡守著對講機,注意安全。”
我丟下霍金斯,向世貿大樓的廢墟跑去,霍金斯在後面喊著什麽,我沒有過多的理會。
進了大樓,迎面跑來了許多工人和工作人員,我亮明了身份,要求他們躲到外面寬闊的地方去。在疏散了驚慌的人群後,這裡安靜了很多。
進來以後我後悔了,說實話,我從來沒有想到這裡這麽大,我恨恐怖份子,它們為什麽不把這裡徹底炸平,或者,我本應該在外面和霍金斯一邊聊天一邊等著後援的到來……
我在大廳尋找著爆炸可能發生的方向,這時,又一次爆炸發生了,我抱著頭躲到前台的桌子下面,大堆的石塊和瓦礫砸了下來。我鑽出桌子,確定自己完好無損後,順著爆炸的方向跑了下去。
地下室的重建工作還沒有完成,再加上剛才的兩次爆炸,所以路很難走,順著通道,來到了配電室,裡面的機器基本都壞了,還不時地打著電火花,看來此路不通了。繞過配電室一直往裡走,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了,有好幾次還踩到了四散奔逃的老鼠。走出這條通道後,我發懵了,這裡有三個通道,到底走哪條路呢?
我無法決定怎麽走,就像我的人生遇到了岔路口一樣無法讓我抉擇。翻了翻口袋,裡面有一枚硬幣,我拿出硬幣,在上面吹了口氣,打算讓老天來決定我的方向,可是,當硬幣飛向空中的時候,我突然想到,硬幣只有兩面,而路卻有三條,我苦笑著接住了硬幣,放回了口袋。
在昏暗的燈光下,我低頭思索著,發現左面通道逃出的老鼠要格外的多,好吧,我討厭老鼠,但它們確實是給我指了一條出路。
順著左邊的通道走了一會,我有兩個感覺,首先,我認為是我神經過敏了,可是,在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以後,這也是難免的,其次,我確信我真的應當呆在上面,這個鬼地方只有老鼠和撒旦願意來。我正在抱怨著,突然聽到了後面傳來了腳步聲,由遠到近,還有模糊的手電桶的光亮。我在拐彎處停了下來,靠在牆上並關掉自己的手電,密切地注視著將要出現在黑暗中的面孔……
那人慢慢走近了,在馬上就要接近我藏身的地方的時候,我撲了出去,把他按到牆上。那人殺豬般的叫了起來,語無倫次地不停地說著:“我是這裡的工作人員,我是守法公民,我什麽都沒做,我什麽都沒看見……”
原來是霍金斯,我舒了口氣,放開了他並關上了手槍的保險。
“是我,霍金斯,是我,沒事的,沒事的。你來這裡做什麽?”
他一看是我,頓時像一團爛泥一樣鬆弛了下來,一邊擦汗一邊說:“我在上面等了好久,見你還不出來,你的同事呼叫你,說隨後就有調查組趕到。我以為沒有什麽事情了,就進來看看。”
“好了,霍金斯,目前還沒有什麽事情,一切都好。”
“是啊,我也是這麽想的,大概是煤氣管道破裂了,你知道,大樓倒塌以後,這裡的設施經常出問題。”
“好吧,看來也就是這麽回事了,我再向前走走,然後就回去寫報告了。”
“那好,我給你做向導吧,這裡的路線很複雜。”
“好吧,要不是老鼠,我也快迷路了。”
“是啊,是啊,就是老員工也經常走錯,以前有燈光和路標的時候還好,現在就只能靠記憶了。”
“你在這裡很長時間了嗎?霍金斯。”
“大概有10年了吧。”
“那真的是很長了,我做警察也很長時間了。”
“其實我們做公務員的都一樣,每月工資3000,900吃飯,600交際,300讀書和買影碟。衣服鞋襪加一堆平均150吧。抽6塊一包的香煙,每天半包再減90,這90可以用補助抵消。還剩1050存起來,一年12600。15年可交一套建案的首期,如果房價上調,就得20年。20年中,工資漲一點,可以減3年,但要是患病,要再加5年。感冒發燒的話,阿司匹林36,點滴要150,還有無法避免的天災人禍,需要買1份保險,再多加5年。27年後,搬進新家,暫不裝修,每月還貸款3000,那時候肯定結婚了,這3000算老婆的。交際費從600減到150。吃飯從900加到1500。千萬別有孩子,買超保險的安全套要150,可一旦失敗,做人工流產的話要1350。孩子生下來每月奶粉600、不吃奶了又有學費300,並且學費會打著滾地往上漲。如果是兒子,就不考慮他的房子了,如果是女兒,還要從她滿月起就積賺嫁妝。其實現在,扣除每月房租600、水電費150,銀行戶頭只能增加300,並且增加的條件是所有的沒結婚的朋友都不能結婚;所有結婚的朋友都不能有孩子;所有有孩子的朋友家裡都不能有任何閃失;所有的路都只能步行,即使騎自行車,也不能在外面打氣,這樣才能保持銀行戶頭裡每年3600的數字和我的血壓一樣一起慢慢升高。10年36000,50年180000。180000就是一輩子的積蓄,雖然對某些人來說,這只是1輛轎車的錢。除了骨灰盒600、火葬費1200以外,可以用剩下的買一片荒地把一生的痛苦深深地埋進去,供牧師讚頌,讓後人瞻仰!如果月收入再少的話,那麽……骨灰盒可以省了,撿個有錢人喝剩的牛奶盒,應該也裝得下吧……”
精神恢復了的霍金斯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,我真後悔我剛才沒有一槍打死他。
在霍金斯的引導下,我們兩人又往深處走了一會,我已經開始確信我是有點大驚小怪了,不過,在掃興之餘也多了一點點慶幸。
來到通道盡頭的一扇門外,門上窗戶的玻璃都破碎了,“KEEP OUT!”的標誌牌已經被震掉了,只有一個釘子勉強地把它掛在門上。我推了推,門紋絲不動,原來門框已經變形了。
我用手電照了照門裡面,問霍金斯:“裡面是什麽地方?”
“不大清楚,好像是政府某個部門存放檔案的地方。”
“哦,是什麽部門?”
“不知道,我從來沒有進去過。不過據說是一個很有來頭的部門,興許不是一個部門,或許是幾個部門一起成立的一個不為人知的組織。你知道,政府拿了納稅人的錢後總是要把它花出去的,所以也就成立了很多組織。”
“也許是吧,嗬嗬。”我不置可否地答道。
在手電的光亮下,我看到了裡面是一個很大的房間,裡面全是檔案櫃,有的已經倒了,地上散滿了檔案和檔案袋。手電光柱掃過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,突然,我發現地板上爬著一個人……
我睜大了眼睛,沒錯,那是一個人,在他的身下,透出一大灘鮮紅的血跡,在手電的照射下顯得是那麽刺眼,他死了……
我迅速地蹲下身子,和霍金斯說:“裡面有具死屍,我要進去,你趕緊回到上面去,用我車上的對講機和NYPD聯繫,如果他們來了,你就帶他們來找我,明白了嗎?”
“可是我害怕,萬一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壞人,我就沒命了。” 霍金斯用顫抖的聲音說。
面對這麽一個膽小如鼠的人,我又能說什麽呢?我只能安慰他。
“好了,霍金斯,聽著,留在這裡更危險,門裡面也許有十幾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,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,但我確定,一旦他們發現了我們,我們就死定了,而且,裡面已經有一具屍體了。”
我的話好像起了作用,霍金斯鎮定了一下,說:“你要我做什麽?”
“我要你出去,和NYPD聯繫,告訴他們我的位置和情況,剩下的就交給他們了。”
“那……你呢?”
“我必須留在這裡。”
“可是,你會送命的啊。”
“你要是再不走,那送命的就不止我一個了。放心,我是用納稅人的錢訓練出來的,不會輕易就掛掉的。你快走吧,不要在這裡妨礙我。”
“那好吧,我會盡快帶人回來的。”
看著霍金斯遠去的背影,我吐了口氣,掏出槍,打開保險,慢慢直起了身子。
推了推門,還是打不開,我把槍插回槍套,後退了幾步,然後猛然朝門撞了過去,一次、兩次、三次……終於,在第四次的時候,門被我撞開了,隨著門的倒掉,我順勢一個前滾翻進了屋子,起身後迅速躲在離我最近的一個檔案櫃後,拔出了槍,我想我的動作應該很帥,起碼不會輸給基諾·裡維斯。想到這,我輕輕地笑了笑。
屋子裡很安靜,在手電的光亮下,可以看到那具直挺挺的屍體就在屋子中央,屋子比我想像的還要大些,除了檔案櫃以外,還有其他一些家具和一台電腦。我簡單在四周搜索了一下後,來到了屍體旁。
我把屍體翻了過來,雖然他胸口插著的一把匕首說明他確實已經死了,但我還是下意識地用手指在他鼻子下試探了一下他的呼吸。他個子不高,是個禿頂,從穿戴上來看,應該也是一名工作人員,因為他和霍金斯的服裝很像,沒有胸卡,所以暫時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。最讓我感興趣的是他右手緊握著的一件東西。那是一張紙的殘片,我費了好大事才從他手裡把這片紙摳了出來。這是一張標準的政府部門辦公用紙的一部分,有精美的邊框和底紋,而紙片上殘留的一個單詞吸引了我的目光——Valkyr。
我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了地上,看著手裡的紙片和地上的死屍,我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……“瓦爾基裡,瓦爾基裡,瓦爾基裡”我機械地不停地重複著這個單詞。這個詞的詞源是古斯堪的納維亞語,而瓦爾基裡則是北歐神話主神奧丁神的婢女之一,她能引導陣亡者的靈魂到瓦爾哈拉殿堂。
我的靈魂此刻也好像來到了寒冷的北歐,置身於空寂的瓦爾哈拉殿堂中,面對冰封的大地和奧丁神像,我無能為力,只有坐以待斃。以前的回憶像幻燈片一樣不斷閃現在我的腦海中,難道,我的命運注定與瓦爾基裡脫不了乾係嗎?這就是我的宿命嗎?
突然,我聽到了淩亂的腳步聲,有不下5人在向這個屋子走來。“是霍金斯和NYPD的人來了。”我這麽想著,可是不對,腳步的方向是從我來的反方向傳來的……
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,這間屋子的正門被打開了,隨後進來四五個市政工程人員模樣的人,穿著統一的緊身工作服,帶著黃色的安全帽。我正要呼喊他們,突然其中一個人掏出了槍,其他的人也都拿出了槍,朝我衝了過來。
我心裡一緊,大喊到:“我是警察!”可是,他們並不答話,在看到我要跑的時候,他們扣動了扳機,子彈劈頭蓋臉地向我射來。我只有趴低身體,躲到了檔案櫃的後面。他們只是不斷地向我藏身的地方掃射,我能做的,就只有拿著我的手槍抱著頭躲在櫃子的後面。
這個時候,我聽到了通道裡傳來更多的腳步聲,還有喊叫聲:“馬克斯,你還好嗎?我是霍金斯,我帶來了你的同事。”“我們是NYPD,裡面的人放下武器!”我的後援來了,我鬆了口氣,但是,那四五個人卻好像並不害怕,只是各自找了掩體,不斷地朝門外傾瀉著子彈。由於通道的門口過於狹小,所以,我的同事們衝不進來,人數上的優勢也發揮不出來,只能在門外向裡胡亂的射擊。交火持續了好一陣,我發現在我躲避的時候,那片重要的檔案殘片被我搞丟了,我心急如焚地不停尋找。終於,我看見那片紙靜靜地躺在屋子的中央,就像那具屍體一樣安靜。趁著交火雙方換彈夾的時候,我飛身撲了出去,在我飛身的一瞬間,我聽到了一聲大叫,那是霍金斯的聲音,隨後就看到了一枚手榴彈被扔了進來,我形神俱滅,只是在抓到了那片紙以後盡全力向牆角裡撲去……
我又一次在我熟悉的醫院甦醒了過來,旁邊是我的上司羅恩伯格、SWAT的隊長托尼和其他幾個同事,當然,還有冷峻的醫生和漂亮的護士。
我的頭疼得厲害,全身的骨頭節好像都要散了,身上纏了很多繃帶,在上次事件中留下的傷口好像也破開了,經驗告訴我,這都是手榴彈爆炸以後的衝擊波所致。
“算你命大,馬克斯,只是輕微的腦震蕩,還有斷了2條肋骨。你這個愛惹麻煩的家夥。”我的上司羅恩伯格說,也不知道他是在讚美我還是在譏諷我。
“我已經和保險公司說過了,他們會馬上派人帶著檔案過來,說實話,我懷疑明年他們還會不會繼續為你上保險。”羅恩伯格繼續說到。我突然覺得他的話像霍金斯一樣多。
“對了,霍金斯呢?就是那個領著托尼他們去找到我的那個人呢?”
說到這,我看到羅恩伯格和托尼對視了一眼。
“他死了,在我們交火的時候他嚇壞了,不停地喊叫和亂跑,結果身上中了一槍。”
“你好好休養吧,等傷好了再上班,報告等你回來再寫,我們先走了。”
我沉默了,根本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麽。大腦中一片空白,我開始懷念那個絮絮叨叨的霍金斯了……
半個月後,我出院了,看看身上逐漸增多的傷疤,我笑了。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,我和護士們聊了幾句,也難怪,在這個醫院幹的時間稍長一點的護士都認識我,我已經不是頭一次來這裡了,而且幾乎每次我在這家醫院出現的時候,不是伴隨著大片的警笛,就是伴隨著大片的槍戰。
站在醫院的大門口,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不含消毒水味道,但是卻充滿二氧化碳和硫化物的空氣。我在想是先去局裡看看,還是先回家洗個澡,然後睡一覺再說。思前想後,我還是決定先回局裡,我放不下那個案子,還有霍金斯。
來到局裡,半個多月沒來上班,感覺這裡又殘破了許多,也許是心理作用吧,上次劫獄事件留下的彈痕還依稀可見,新補的油漆和老牆皮顯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。大廳裡依然是混亂不堪,各種各樣被抓來的社會渣滓都滯留在這裡等候發落,而所有警察的臉上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。
和門口值班的警察打了招呼後,我直接來到四樓的局長辦公室。迎面碰到了剛送完報告出來的托尼。
“嗨,馬克斯,這麽快就出來了,我們還以為你這次要殘廢了,嗬嗬。”
“沒什麽大事。頭兒在嗎?”
“在,重案組的約翰也在。”
“哦,就是新來的那個家夥?”
“是他,說實話,我不喜歡他,他是個只會看著教科書辦案的娘娘腔,不過也只有這種人爬得才快。”托尼揶揄道。
“是為了那天的那個案子嗎?”我問。
“應該是,他們不讓我聽,我也不願意聽,你知道,我搞的技術和他們不大一樣,嗬嗬。”
“好吧,我先進去了,回頭一起去喝酒。”
“好的,沒問題。不過,你小心,頭兒好像心情不大好。”托尼拍拍我的肩膀走了。
我笑了笑沒有當回事,作為一個警察局長,尤其是紐約市的警察局長,他就注定很難會有心情好的時候,特別是當他手下的人裡又有我這樣的搗亂分子存在,我就不知道他有什麽理由會有好心情。
我敲了敲門,進了辦公室,羅恩伯格和約翰和我客套了一番,我不願意過多廢話,就把話頭直接轉到了正題上。當然,結果我不說各位也應該猜得到,在局長的大發雷霆和約翰不屑的目光下,我被轟出了辦公室。
這一切我都想到了,我所不能理解的是局長的態度,他完全可以心平氣和地對我說:“這個案子已經由約翰接手了,你只要寫完你的報告就可以了。”我就會乖乖地按照他說的去做的。在經歷了無數次的事件以後,我變得圓滑了許多,不願意再給自己找麻煩,隻想管管交通違章和小偷小摸之類的案子,然後舒舒服服地等到退休。有的時候覺得人不能太執著了,簡單的放棄會讓生活更加美好。
我回到我的辦公桌前,用了不到3個小時的時間胡亂編排出一份報告交了上去,我知道,這只是走走形式而已。唯一覺得遺憾和不安的是霍金斯的死,但對此我又無能為力。
“嗨,湯姆,我出去值勤了,頭兒要是問的話,就說報告已經扔到他辦公桌上了。拜拜。”
和鄰桌的同事打過招呼之後,我走出了警察局。
在街上簡單地巡視了一番後,我回到了家,衝了一個涼水澡,叫了一份外賣食品當作晚飯。然後打開了電腦,哦,順便說一句,我現在仍然是單身。你們知道,我的妻子在幾年前的不幸中遇害了,後來,我遇到了莫娜,可是,由於上次事件的不完美結局,我又失去了莫娜。我覺得我這輩子就是這樣了,一個人孤老終生。好在我找到了一個解悶的方法,就是上網。網路真是個奇妙的東西,這裡無所不有,無所不包,在這亦真亦幻的虛擬世界裡,我好像找到了我的另一個歸宿。如今的我已經不像以往那麽衝動,不像以往那樣對真相充滿渴望,不像以往那樣對罪惡充滿仇恨,如今的我就像所有電影和電視裡演的老警察一樣,是一根老油條了。我每天只是在外面有事的時候坐在辦公桌前,而外面沒事的時候開車出去巡視來打發自己的時間,只有在網路上才有可能恢復一點當年的自信。也就是在去年的9月到10月之間,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,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化名叫麥琪的女孩,之後我們聊得很投機,而且,隨著時間的推移,我發現我心靈中某些已經死亡的東西又慢慢的甦醒了,模模糊糊的又不太確定。我向往常一樣和麥琪聊了起來,我們的話題通常都很不固定,想到什麽就聊什麽。看得出來,她對我也是有一些好感的,但是,她總是對我保持一種距離。特別是當我表現出一種悲觀和失落的情緒的時候。我向她簡單地說起我這幾天遇到的事情和我的苦惱,但是沒有涉及到太深的內容,我不想讓過多的血腥和暴力去汙染這個純潔善良的女孩。她一邊安慰我,一邊鼓勵我去尋找事情的真相。我很感動,但是我向她表示這裡隱藏著巨大的陰謀,並不是我力所能及的,而且,我也很累了,不願意再找什麽麻煩。麥琪沒有說什麽,她只是希望我能盡快振作起來。我吸了口煙,笑了笑,沒有回答。沉默了許久,我們互道晚安下了線。我合衣躺在床上,回味著麥琪的話,久久不能入睡……
第二天,我鬼使神差地去了市檔案館和市政工程公司,然後又回警局,在資料室查找了當年案件的卷宗。而我不知道的是,我的這些舉動早已進入了一雙躲藏在黑暗裡的眼睛的視線。
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,那件案子好像也過去了,我也漸漸地忘記了那個叫霍金斯的倒黴的家夥,但我私下的調查還在繼續,而且,我猜測,這次的真相決不一般。
這天,我像平常一樣,從外面買了外賣食品回家,當我把鑰匙插進鎖眼的時候,我發現門是虛掩的,我把匹薩餅盒放到地上,掏出槍,輕輕地推門走進了屋子。屋子裡一片狼籍,並沒有發現任何人,我收起槍,開始檢查丟失了什麽東西,奇怪的是除了遭到破壞以外,什麽東西都沒有丟,看來只有兩種可能,一種是惡作劇,而另一種就是進屋的人是在找什麽東西,當然,還有一種可能,那就是警告。當我走進浴室以後,我最後一種猜測被證實了,浴缸裡有一隻被開膛破肚的貓,血水流了一地,牆上還被人噴上了一個另人感到恐怖和惡心的標誌——一支針管加一個大寫的“V”。
我來到書房的電腦前,無力地坐在椅子上,從懷裡掏出了這幾天調查時做筆記用的筆電,也許他們就在找這個,我搖了搖頭,拿出打火機,準備燒掉這個給我帶來麻煩的東西。在馬上快要點著的時候,我突然就像酒醉後被潑了涼水一樣,渾身猛然一抖。“我要離開這裡,離開這座讓我傷心的城市,我要去新澤西,去開始我的新生活。”我對自己說到。我打開電腦,我想在走以前再和麥琪見一面。打開了電腦,麥琪果然在上面。
“麥琪,我要走了。”
“為什麽?”
“這個城市讓我受夠了,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了。”
“可是,你總要有一個離開的理由啊?”
我不想多說,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我遇到的事情。
“我要走了,在這裡我沒有任何可留戀的東西了。”
“那……我呢?”
“你……你是我在這個城市裡唯一割捨不下的。”
“可是,你選擇了逃避。”
“我已經受不了了,要不,你和我一起走,好嗎?我們一起去新澤西。”
“為什麽要我和你一起走呢?”
“因為,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。”
“可是,這裡有我的家人、朋友和事業啊。你看到的都是陰暗,而我覺得每天都是光明的。”
“我們遭遇不同,你不知道我所經歷的。”
“我雖然不清楚,但是,我覺得你沒有努力使自己的生活走出陰影,你一直在逃避,甚至對我的愛也是在你逃避的時候才敢承認。”
“我不知道怎麽去做……”
“做回自己的你,我希望我的男朋友有一個剛強高大的身影能讓我仰望。”
交談結束了,我沒有再說什麽,甚至都沒有和麥琪說晚安。我站了起來,把筆電又放回到了口袋裡……
調查取得了突飛猛進的進展,根據線人的報告,前一段時間,市政工程公司招收過幾個有東歐口音的工程人員。而這些人經常出沒在一家叫“布加勒斯特風情”的酒吧裡,這是由一個叫基裡連斯庫的羅馬尼亞人開設的,顧客以東歐人及其移民後裔中的墮落分子居多。通過警察局和國際刑警組織的資料顯示,這個基裡連斯庫在羅馬尼亞的時候是最大的人口販賣組織的頭目,當然,凡是涉及到人口販賣的案件就少不了與色情犯罪、毒品犯罪甚至軍火走私聯繫起來,而且一般都是跨國性質的。
在確定了突破口以後,我突然覺得輕鬆了許多,也許面對我的將是重重的危險,但我不在乎,我堅信,我可以成為一個讓人仰望的男子漢。
周五的夜晚,我隻身一人來到了“布加勒斯特風情”酒吧,從外表看,它與其他酒吧沒什麽區別,只是大了很多。門口一個光著膀子穿皮坎肩的大漢攔住了我,“這裡隻對會員開放!”
他用生硬的英語說到,嘴裡充滿了濃烈的伏特加和大麻的味道。
我亮出了我的警徽,說:“這是我的會員證。”
“我們這裡不歡迎差佬。”他放下了攔住我的胳膊,但仍惡狠狠地說。
“我不辦差,這片不歸我管。我只是想進去喝一杯。”我嬉皮笑臉地說道。
他憂鬱了一下,說到:“等著。”然後就轉身進去了。不一會,他又出來了,衝我一晃頭,說:“進去吧!記住別惹事!”
我衝他笑笑,走進了“布加勒斯特風情”。我心裡清楚得很,我這一進去就不一定出得來了,但是,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。
酒吧裡放著東歐的民歌,隻不過都是搖滾版的,整個屋子烏煙瘴氣的,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。顧客們看到我,都停頓了一下,然後又都恢復了常態。我徑直走到了吧台前。
“要點什麽?”吧台後的服務生一邊擦杯子,一邊不耐煩地問我。
“一杯咖啡。”
“沒有,這裡隻賣威士忌和伏特加。”
“那好,一杯伏特加。”
“給,一杯。”其實他隻給我倒了三分之一,而且杯子在摔到我面前的時候還灑出了不少。
“謝謝。”我正要拿起杯子往嘴邊送的時候,旁邊一個形容猥瑣的家夥湊了過來,然後探著頭向杯子裡濃濃地吐了一口唾沫。
“哈——哈——哈——哈——哈——哈——” 周圍的人立刻放肆的大笑起來。
我依然是笑著,看了看他,然後猛然一抖手,把那杯肮髒的液體潑到了那個家夥身上。周圍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,趁著他還沒有回過味來的時候,我緊接著一拳打了過去,“Bingo!”我快樂的喊了一聲。在他倒地的瞬間,我看到他敞開的上衣裡露出一個老鷹的紋身。
這個時候,我的身後過來一個更加高大的男子,面目很凶惡,滿臉絡腮鬍子,如果打手分10等的話,我估計他能排到前3等的位置。不過,我並不害怕,因為就算他再厲害,也隻不過是一個打手而已。
他的身材很高大,我剛好到他的胸部,因此,我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他的胸上也有一個鷹的紋身。我向他身後看了看,一幫小嘍羅慢慢走出座位向這裡聚來,大部分人的胸口都有那個鷹的紋身,而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也只是坐在原地看熱鬧。
我收回視線,盯著我眼前的大漢,說:“我要找基裡連斯庫。”
“他不在這裡!”大漢冷冰冰地說,他有很濃重的東歐口音。
“那現在這裡誰說了算呢?”我孤注一擲,打算直搗黃龍。
“這裡沒有誰說了算,我們不是黑社會,大家都是來喝酒的。”大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。
我歎了口氣,然後突然走到吧台前,一把抓過那個服務生,我的這一舉動大大出乎這幫人的意料,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,我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了那個服務生的腦門上。
“你要幹什麽?”大漢問。我看出他有點驚慌了。
“放了我,我只是一個酒保。”那個服務生掙紮的喊著。
“酒保?我來看看你是一個怎樣的酒保。”我一邊用手指點著他胸前的鷹形紋身一邊說到,“你不是基裡連斯庫的話,也應該是一個小頭目,我說的沒有錯吧?”
看我說破了他的身份,他也就不再裝可憐了,臉上立刻換出一副狡詐的表情,然後向他的那些手下擺了擺手,示意他們都坐下。
“怎麽看出來的?”他笑著問道。
“很簡單,只有你的紋身上有3個星星,這就和軍銜一樣清楚。”我也笑著回答。
他下意識地用手把上衣緊了緊,然後說:“你來這裡做什麽?你應該清楚,你是不受歡迎的。”
“真相,我只要知道真相。你們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管,我只要知道關於我的那部分的真相。”我點了一支煙,坐在了吧凳上。
“佩恩先生,有的時候知道真相是痛苦的。”
“不知道的話我會更痛苦的,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陰謀的包圍裡。”
“你會送命的。”
“也許,但是我答應了別人。你們這些羅馬尼亞人是不會明白的。”
“好吧,我可以給你一些線索。不過,我不是羅馬尼亞人,我和他們都是阿爾巴尼亞人。”說著他指了指那些有鷹形紋身的人說。“我不是基裡連斯庫,他是這裡的老闆,我們只是他的手下。”說著,他給我和他自己倒了杯酒。
“基裡連斯庫以前是羅馬尼亞最大的人口販子,最後呆不下去了,就偷渡到了美國。但是這裡查他查得很厲害,老本行乾不下去了,最後他利用以前販賣人口的路子從哥倫比亞向美國走私毒品,最後發展到進口原料然後在美國的工廠加工或者人工合成毒品。現在他又發達了,可是每次都是我們替他打前站,如今只是把我們這些人扔在這裡,這個混蛋!”這個來自山鷹之國的小頭目無不憤慨地說道。
我聽他說完,笑了笑,喝了一口酒,問到:“你知道瓦爾基裡嗎?”
我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肌肉痙攣似地抽動了幾下,翻著眼睛看了看我,喝了口酒,然後很艱難地咽了進去。
“看來你是知道點什麽了?”我把臉湊了過去,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。
“知道,但是不多,不過,我明確地說,我不想告訴你。”他躲開了我的視線說到。
“好吧,我不勉強你。不過,如果基裡連斯庫因為這件事情栽了進去,甚至丟了性命的話,那麽你們這群鷹就可以做大了。”我收回身子,好像自言自語地說道。
他抬起頭,好像在判斷我所說的話。“你在利誘我?這可不是一個條子該做的。”他說。
“我可不是普通的條子,你應該知道這一點。”我回答道。
“那倒是,我知道你以前和俄羅斯黑幫有些瓜葛。但是,我會承擔很大的風險。”
“我不難為你,我不向你打聽整個事情的底細,你只要告訴我怎麽可以找到基裡連斯庫就行了,其他的事情我去辦。”看到他的話頭鬆了下來,我又進一步地說。
“那好吧,基裡連斯庫現在就應該在……”他的話音未落,一發子彈破窗而入,直接打進了他的頭部,他連吭都沒吭一聲,像一個破口袋一樣栽了下去,死了。
屋內一片大亂,有人迅速熄滅了所有的燈光,我衝到窗戶旁,看到在街對面有一輛正要發動逃跑的匹卡。槍手肯定就在那輛車裡。我衝出了酒吧,拔出槍追了上去。汽車已經發動起來,這時,酒吧裡的大漢也跑了出來,手裡端著一支AK47,二話不說就向那輛汽車掃了一梭子。汽車中彈了,但還是逃跑了。大漢扔給我一串鑰匙,喊到;“嘿,條子,開這輛去追,裡面有裝備的。”我接到鑰匙,鑽進了酒吧前停著的一輛FORD裡,追了下去。
追車很順利,不像HOOLYWOOD電影裡演得那樣曲折,逃跑的車被打壞了,開得並不快。在公路的轉彎處,車翻了,然後從裡面出來了3個帶頭套的家夥,有一個很顯眼,他帶著一頂黃色安全帽,手裡端著一支狙擊步槍,看來剛才的槍手就是他了。我也停下車,在車的備份箱裡,我找到了多到爆的武器。交火不可避免的開始了。對經歷過許多大場面的我來說,這3個小匪徒根本不算什麽,沒費什麽事情就擊斃了兩個,而那個槍手見事不妙轉身就跑。一定要抓個活的,我這麽想著,也追了出去。這小子跑得真快啊,我還真有些追不上,看來以後要加強鍛煉了。沒辦法,我只有祭出殺手鐧了——給他腿上來一槍。這招還真有效,他果然不跑了,摔倒在地上。
我來到他身邊,把膝蓋壓在他胸口上,用槍頂住他的腦袋,另一隻手打掉他的帽子,揪下了他的面罩。“靠,為什麽所有的殺手都長得是一個德行啊!”我罵道。
我開始問話了,我確信他懂英語,但他只是一直用某種我不懂的東歐語言胡亂喊叫著。“不說?好吧,起來!有讓你開口的地方!”我把他翻了過來,“放心,我們不去警察局,我們回‘布加勒斯特風情'酒吧。”我一邊給他帶上手銬一邊說。聽到這,他殺豬一樣地叫了起來,不斷地掙紮著,我笑了笑,說:“害怕了?不想去就趕緊說實話。”我威脅著他。
他憂鬱了好久,盯著我,臉上流著大滴大滴的汗水,突然,他身子一挺,眼睛一翻,腦袋耷拉了下去。“不好!”我趕緊掰開他的嘴,果然,他咬碎了藏在假牙裡的氰化物,自殺了。
我懊惱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,看來線索又斷了。我開始搜查他的衣服口袋,希望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。除了一身衣服和他的武器以外,這個家夥一無所有,只是在上衣口袋裡有一個皮夾子。我打開皮夾子,裡面有幾張美元鈔票、幾枚硬幣、一張身份證,當然了,肯定是假的了,還有一張市政工程公司大貨車的市區通行證,在這張通行證的後面,我發現了一串用鉛筆寫的數字,“是電話號碼。”我興奮得差點叫了出來。但是在仔細辨認了以後,我茫然了,這個號碼太熟悉了,這是我們局長羅恩伯格的專線電話……
回到家,我癱軟在椅子上,“為什麽事情會是這樣呢?”我思考著,困惑和憤怒的情緒逐漸爬到了我的腦海裡。我真想衝進羅恩伯格的辦公室去質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。難道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答案嗎?為什麽一個人可以做出如此利欲熏心而又喪心病狂的事情?
我打開了電腦,想和麥琪說說我的苦惱。但是,她不在,我哭了……
我擦了擦淚水,決定乾下去,不是因為答應了誰什麽,這次,是為了我自己。
通過多方查找,我找到了基裡連斯庫的住所,是一處在郊外的別墅。我又一次充當了孤單英雄的角色,我已經習慣了,看來殺人已經成為我追尋真相過程當中不可缺少的一步了。最後,我來到了頂樓,那裡停著一架直升飛機。看來我離基裡連斯庫不遠了,在消滅了最後的幾個小嘍羅後,人群中出現了一個人,是霍金斯。
“霍金斯,怎麽會是你?”我驚呆了,簡直不敢,也不願意相信我自己的眼睛。
“當然是我,沒錯,我就是基裡連斯庫。”他一改我印象中的模樣,窮凶極惡地說道。
“你不是死了嗎?”我快崩潰了,兩條腿一直在發抖。
“我當然沒死,找一具假屍體就能把你們全蒙了,蠢貨!” 霍金斯,哦不,應該是基裡連斯庫喊道。
“可是,我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!”我也喊道。
“好吧,你看這個!”說著,他拽開了上衣的扣子,我發現他胸口上紋著一隻帶皇冠的老鷹。“哈哈,這回信了吧。霍金斯(Hawkins)的諧音就是英語裡鷹王的意思,白癡。只可惜我的手下要背叛我,不然,你活不到現在。”我知道,他是在說“布加勒斯特風情”酒吧裡的那個阿爾巴尼亞酒保。
“這麽說,上次世貿大樓地下室的爆炸是你做的了?為什麽那麽做?”我問道。
“為什麽,可笑,其實我上次已經告訴你,你自己不留意罷了。那個檔案室裡裝滿了所有有關於瓦爾基裡的絕密檔案和資料,裡面涉及了很多政府的高官。” 基裡連斯庫說。
“可是,你和羅恩伯格有什麽聯繫呢?”我繼續問著,心裡逐漸平靜了下來。
“我們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認識的,那時我剛到美國,而他也隻不過是一個街頭巡警而已。一次,我在販賣古柯鹼的時候,被警察發現了,我沒命地逃跑,而他則沒命地追我。當我們停下來的時候,他連給我帶手銬的力氣都沒有了,而我,也沒有力氣再逃了。”
“不奇怪,據說他上警校的時候,是馬拉鬆記錄的保持者。”我說。
“那又怎樣,他是能跑,可是能跑又不能當飯吃。在我給了他一大包美元和幾個無關緊要的小毒販子的資料後,他很快就妥協了。我看得出來,他是一個利欲熏心的人。為了他自己,他什麽都能出賣。”基裡連斯庫冷笑著說道。
“後來呢?”我問。
“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,他靠著我的金錢和在黑道的勢力去打拚他在白道上的地位,而我呢,則在他的保護傘下繼續我的毒品買賣。我真是愛死美國了。”他狂笑著說道。
我沉默了,不知要說些什麽……
“可是後來,事情起了變化。他當上了局長,並且打算競選下一屆市議員的席位,所以他想極力擺脫我,所以他不願意讓你插手這個案子,說實話,你是現在活著的唯一一個見證了整個事件的人,從你妻子被殺的時候就開始了,一直到現在。你的很多行動都是他告訴我的,他甚至想借你的手殺死我,嗬嗬,你有一個多好的上司啊。可是,你想,我能讓他如願以償嗎?他想這麽輕易地就甩掉我,沒那麽容易,我握著他的把柄,我要讓他身敗名裂!” 基裡連斯庫叫喊著。
“你以為你讓他倒了,你就會有好日子過嗎?”
“我不管,總之我不能讓他有好日子過,他是踩著我才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。”
人性,在這個時候被暴露得淋漓盡致,說實話,我現在連殺他的心思都沒有了,他的命一錢不值,甚至比一條狗的命還要賤。
突然,槍聲響了起來,我以為我中彈了,但是,倒下的卻是基裡連斯庫。羅恩伯格出現了,他拿著一支槍,這個走投無路的困獸終於跳了出來,要鋌而走險了。讓我驚奇的是,他手裡居然還拖著一個女孩做人質,我不認識那個女孩子是誰,但我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。
“你逃不掉的,羅恩伯格。”我鎮定地說。
“是嗎?我可不這樣認為,你知道她是誰嗎?你可能想不到,這就是你的麥琪,你在網上深愛的女孩,沒想到你們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會是這樣的吧?”
我傻了,但更加憤怒了。
“放了她,這和她沒有關係,你可以扣下我做人質。”
“你太危險了,嗬嗬。我會放了她的,不過,要等我安全以後,我也捨不得殺死這麽漂亮的女孩。等我上了飛機就放了他,我在美國的事業完蛋了,好在基裡連斯庫準備了不少錢,足夠我後半輩子用的了。”
他架著我深愛的麥琪,用槍指著我,“把槍放下,佩恩!”羅恩伯格喊道。
“我不會放下槍的,你知道,要不是命大,要不是我愛著麥琪,我現在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。”
“隨你的便,不過,諒你也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“我能和麥琪說幾句話嗎?”我對羅恩伯格說。
“好啊,就給你點時間。省的以後有遺憾。”
我放下了槍,凝望著麥琪。
“對不起,親愛的,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是這樣。我錯過了見你的最好時機。”
“沒什麽,馬克斯,是我不好,最近我一直在網上躲著你,我不想讓你為我分心。”
“我知道,我答應了你要振作起來,可是,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局。”
“你努力了,這就夠了,我真的很高興看到你不再沮喪了。”
“我想對你說一句我憋了很久的話,我想親口告訴你。”
“是什麽?”
“我愛你,麥琪,深深地愛著你。也許今晚我們都會喪命,但是,請你相信我,我會努力到最後的。你相信我嗎?”
“恩,我信!”
“你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嗎?你希望你的男朋友能讓你仰望。我不知道,現在的我是否夠資格讓你仰望。”
“你已經讓我仰望了。”
“記住,麥琪,一定要仰望啊!”我衝麥琪眨了眨眼,她好像明白了什麽。
“你們說夠了沒有,該說再見了,佩恩。”羅恩伯格叫道。
“羅恩伯格,我不會放你走的,你這個人渣!”隨著我話音的落下,我抬手3槍,打掉了直升飛機上的一根電纜。
隨著槍響,羅恩伯格和麥琪的視線都被吸引到了上方,麥琪借機會用胳膊肘頂到了羅恩伯格的小肚子上,然後朝我跑了過來。
羅恩伯格氣壞了,舉起槍瞄準了麥琪的後背……
“不!”我聲嘶力竭地喊道,奮力撲了過去,同時,我的槍口也向羅恩伯格射出了復仇的子彈。
被我打斷的電纜掉在了已經發動的直升飛機上,造成了爆炸,巨大的氣浪把麥琪掀了起來,我掙紮著,跑過去接住了麥琪嬌小的身體,緊緊地把她摟在了懷裡。麥琪從我懷裡探出頭,問我:“都結束了嗎?”“都結束了。”看著她安然無恙,我甜美地笑了。
羅恩伯格的屍體被燒焦了,我鄙夷地看著火裡的屍體,心想“都燒了吧,上帝的土壤裡是不會接受你肮髒的屍體的。”
和所有的電影一樣,大批的警察趕到了,帶隊的是托尼和約翰。我朝他們打了個招呼,摟著我心愛的麥琪走了。
夕陽的餘輝籠罩著我和麥琪,我們緊緊相擁的影子在我們身後拖得好長好長。
“親愛的,你還要去新澤西嗎?”麥琪問我。
“當然去啊,我們要在新澤西生活和工作。決定好了的事情怎麽好改變呢?”我回答。
“為什麽啊?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啊?”麥琪說。
“嗬嗬,我是在騙你的,我們只是去度假。”我幸福地笑著。
“討厭,你這個壞蛋,嗬嗬。”麥琪也笑了,笑得那麽美,那麽甜。
“我想起了一首歌,你要聽嗎?”
“好啊。”
我愛你想你念你怨你深情永不變
難道你不曾回頭想想昨日的誓言
就算你留戀開放在水中嬌豔的水仙
別忘了寂寞的山谷裡角落裡野百合也有春天
仿佛如同一場夢
我們如此短暫的相逢
你像一陣春風輕輕柔柔吹入我心中
而今何處是你往日的笑容
記憶中那樣熟悉的笑容
你可知道我愛你想你念你怨你深情永不變
難道你不曾回頭想想昨日的誓言
就算你留戀開放在水中嬌豔的水仙
別忘了寂寞的山谷裡角落裡野百合也有春天
從來未曾擁有的
總難陷入哀傷和歡愉
從來未曾屬於真情的是空幻的物語
而今當你說你將會離去
忽然間我開始失去我自己
你可知道我愛你想你念你怨你深情永不變
難道你不曾回頭想想昨日的誓言
就算你留戀開放在水中嬌豔的水仙
別忘了寂寞的山谷裡角落裡野百合也有春天
晚上,我送麥琪回了家,她打開了門,衝我溫柔的笑了笑,然後進去了。看著她的背影,我覺得無比的滿足和幸福。
在回家的路上,我的腦海裡始終回想著麥琪,想著想著,我的視線開始模糊了,頭開始發沉,手和腳也開始不聽使喚了,覺得很冷,血透過衣服流了出來……
羅恩伯格最後的子彈打中了我,也許這就是我的歸宿吧,嗬嗬……
看到這裡,不得不說一句,您上當了,這是作者的一片yy文章,愚人節的惡搞攻略,您能接受麽。